更重要的还是那**的手臂上肌肉结实，纵使没夸张到山丘隆起的程度，但对付他们这些不常锻炼的底层混混明显是足够了。
所以当他们看到这样一个人走过来时，尽量目不斜视，往边缘挪了挪，想着就这样相安无事擦肩而过是最好了。
然而事与愿违，对方却主动迎过来了。
他们只得停下脚步，却也不显软弱——也不能展现软弱，那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——，但也不敢目露凶光，只是目光不善地看着来者。
林福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，说道：“兄弟，打扰一下，能问你们些问题吗？”
瘦的那个警惕回道：“我们要去‘丛虎’刘哥那，没空。”
“丛虎”刘哥，那应该就是这片区域的混混头头了，这是想试探我么……对于这熟悉的交流方式，林福突然感觉有点好笑。
但这也让他交涉起来能更轻松……或者说是肆无忌惮。
若是换做一般人的话，他想要套话就好比在课堂上认真回答问题一般不适。
林福装作惊讶的样子：“你们是跟‘刘哥’混的吗？”
“是的，怎么？”瘦的回道。
“怎么？刘哥在环高那边可是威名赫赫呢！”这间学校名是林福临时上网查来的，离这边有点距离，但也不至于太远，在避免这里有人在那边就读的同时，又不至于远得没法得到这边信息。
“是、是吗？”
两人面面相觑，明显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。
“是啊，上次你们打的那一架，在我们那边可是说了很久。”
想要在一块区域里成为混混头头，打架斗狠是必不可少的，所以林福不必指明，随口一提，就能让他们自行脑补。
“跟‘红鬼’那一架啊？”胖的回想起来，挠了挠头，不好意思道：“可是最后输了……”
看着两人的表情，并没有对那个‘红鬼’露出痛恨的样子，而是输得心服口服，那看来这又是一场所谓的不打不相识。
“别这样说嘛，”林福摆摆手，“我们又不是在学习考试，不像那些大人，只看结果。你们的过程打得很精彩啊，我本来不知道这事的，但我前桌那两个女生一直在聊这事，犯花痴了。”
寻找一个同仇敌忾的对象，更容易取得对方信任。
两人确实松下肩膀，嘿嘿出声，不过随后瘦的那个叹息道：“可惜那次我没去，不然我的英姿也能被别校的妹子知道了。”
胖的那个拍了下他的肩膀，“得了吧，你还英姿，当时是谁跑去蹲大号的，你想怎么打？用新鲜的大便投掷吗？那倒肯定能完胜了。”
对于同伴的调侃，瘦的涨红了脸辩解道：“当时我吃坏肚子了啊！我有什么办法啊！要怪就怪那家粉店，东西不干净！”说到这，他的脸上闪过戾气，“差点忘了，得去找那家店好好‘谈谈’才行。”
林福打圆场道：“人有三急嘛，可以理解的。”
“对了，说到现在我还没知道两位兄弟的名字呢。”
林福用拇指指了指自己，“徐仁伊，兄弟们都叫我徐哥。”
两人没有异议，纷纷叫道：“徐哥。”“徐哥。”
胖的那个：“我是刘万军。”瘦的那个：“苏杰。”
苏杰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徐哥，你这身打扮，学校不管吗？”
林福不屑道：“哼，学校还管不到我。”
两人看他的视线中的敬佩感顿时更为加深了。
眼看火候差不多了，林福说道：“其实我这次来这边呢，是有点事……”
苏杰立即拍胸脯说：“有什么兄弟能帮得上忙的，尽管说吧。”
刘万军却在此时说道：“但我们还要去刘哥那啊，虽然还有时间……”
在两人露出为难神情时，林福立即说道：“没什么大事，我也只是想问点东西而已，我们边走边说吧。”
说着转身和两人并肩前走。
“安生公寓，你们知道吗？”
苏杰答道“知道，刘哥就在那住呢。”他转头看向同伴，“我记得你也住在附近吧。”
刘万军点点头。
“其实呢，有个人跟我有点仇，而我听说他住在那边，所以就想来问问情况。”
“你不知道位置吗？就直走，然后左拐，看到一个小卖铺，再……”
没等刘万军说完，林福就打断道：“不，位置的话我知道了，只是……”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他迟疑着说道：“我似乎听说，那边有些不太好的传闻……”
林福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表情，此时他们的脸上确实浮现出想到什么的神情。
而接下来苏杰的话，大出林福的意料之外：
“你是说，僵尸？”
僵尸？林福不由愕然。
“额，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个，而是恶臭啊，异响之类的……”林福本来是觉得里面住着杀人犯，恶臭是尸体的味道，异响则是受害者临死前的挣扎。
没想到苏杰却点头道：“就是这个！”
“那里偶尔会传出异臭，而我们一直觉得那是尸臭，还有那些砸东西的声音，感觉就像是尸体复活了在骚动。”
“但仅凭这些就觉得是僵尸也太……”林福还是试图把事情扳回正常轨道。
“当然不止这些，刘万军你说吧。”
刘万军一皱眉，那张圆脸也随之扁下来，“刘哥不让我们说这些。”
“随便聊聊嘛，这有什么。”苏杰说道，“反正徐哥又不是这附近的。”
刘万军迟疑着点点头，“好吧。”
“其实是有一次，我在晚上走过那里回家时，听到里面传出嘶吼声，就像是野兽一样。”
刘万军不自觉地压低声音：“然后我抬头看去时，发现在三楼的窗帘上倒映着两个人影，其中一个人影就像是要去咬另一个一样。”
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的，林福也不由得犯嘀咕了——他对这些深深鬼鬼的东西实在应付不来，虽然自己就是魔鬼的契约者，但那毕竟不一样……
不过只是僵尸的话，倒还好。
只要不是女鬼就行。
“还有像是那里供奉的神明塑像会走下神龛实现人的愿望啊，楼顶那片菜圃就埋着尸体啊，里面其实是做人体实验的秘密基地啊之类的传言……咦，这样一想，好像还挺多的啊。”
林福问道：“那你们信这些吗？”
两人一愣，对视一眼，不由露出笑意，苏杰说道：“怎么可能嘛，刘哥就是住那的，也没见他有遇到什么事，只是随便说说好玩而已。”
刘万军也附和道：“那些声音估计是在看恐怖片音响放大了吧，人影估计就是两个人在打架。我们打架急了有时候也咬人呢。”
不知不觉中，三人一路走着，来到了一间奶茶店前。
店外的空桌椅闲散地坐着三两人，苏杰跟刘万军两人径直走进店内，林福紧随其后，一进去就立即确认了他们的同伴是谁。
实际上，店内除去吧台内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外，就只有五个年轻的顾客。
五个人坐着邻桌，在那闲聊着，其中两人看上去跟刘万军他们差不多体格的学生样，一人戴着眼镜，另外三人则要壮实得多，而这三人中的两人更是社会人的样子，并且其中一人还有着一头杂乱黄毛。
以林福混迹多年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，那头黄毛是假发。
三名学生样的人中有两名在手臂上纹了纹身——或者更准确来说，是在接近手臂与肩部的部分，特意卷起袖口，露出纹样，林福立即了解其中意思——这是为了上学时能用衣袖遮住。
毕竟除了某些小学校外，中学校规对仪容仪表捉得还是挺严的，连林福右臂上的死神刺青都是确定辍学后，在来酒店前才纹的。
而除了黄毛外的另一个社会人则要**裸得多，仿佛怕人不知道一般，直接在整条右臂上纹了条青龙，可惜左臂没白虎，不知道胸口有没有老牛……林福的视线下意识往领口看去，可惜领口不低，看不到里面。
三人一进来，本还闲聊着的五人顿时静下来，除了黄毛男仍在玩着手机外，其余人都看向这边，林福能感觉得到他们在若有若无地打量他，而青龙男的视线更为肆无忌惮。
那个壮实男学生问道：“苏杰，那么迟，又掉粪坑了？”
林福接话道：“这得怪我，路上遇到苏兄弟跟刘兄弟，多聊了几句。”
壮实男学生这才把视线直直投向林福，毫不客气说道：“你又是哪根葱啊？”
林福也不恼，自我介绍道：“我叫徐仁伊，来这边算笔账，早在环高那边就听说刘哥‘丛虎’的威名，就想着来打声招呼，但又不知道刘哥在哪，这不，碰巧遇到两位兄弟，知道他们跟刘哥混的，就跟着过来了。”
“哟呵，还懂得来拜码头啊，可看你两手空空的……”壮实男生意有所指。
林福立即明了，笑道：“来得匆忙，没备有什么礼物。这样吧，这次奶茶，我请客。”
虽然以林福的外表其实能表现得更霸道些，只不过求人办事，又在别人地盘上，放低些姿态总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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